那个时候她真美啊,酒窝里都盛着甜蜜和渴望。
他闭上眼,那明艳的微笑却在眼前,挥之不去。
厉以聿深吸一口气,抬步向前走去。
这里是曾经经历过满门抄斩的地方,时间过了太久,地上的鲜血已经渗进土地和石缝里了,看不出鲜血的颜色,只有一大片一片的褐色踪迹,却更让人心惊。
厉以聿每看到一片,都忍不住想,幸好沈家出事以后,沈绮罗几次要来,他都没有让她过来。
她那样的身子骨,应该承受不住这些。
走着走着,他视线落到墙角一处石阶上,蓦然停住了。
那里有一个脚印,脚印的方向很不寻常,况且前深后浅,应该是从墙外面跳进来的。
沈家这是遭了小偷?有人觊觎沈家会不会留了什么财产在府里,进来偷盗的?
厉以聿拧起眉,顺着那个脚印的方向追踪,跟着那个脚印来到了沈家主母的寝房。
因为抄家,这里面已经一团乱了,不过因为时间过去了很久,房间里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,他仔细的检视着每一处,发现似乎并没有少什么东西。
这个贼进门,竟然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来的?
厉以聿愈发生疑,更加仔细的检查,直到他看到沈母的床头,在薄灰铺面上,有一块干干净净的地方微微有点突兀。
他盯着那个干净的地方看了一会,眼睛忽的眯了起来。
片刻之后,他冷下脸,大踏步往外走去。
南宁王府的马车在城外一个独门独院的府邸外面停了下来,厉以聿从马车里出来,看了看门上的徐府二字,眼神愈发冰冷。
不等匆忙迎出来的门房向里通报,厉以聿就推开他,狠狠一脚把徐府大门踹开,抬腿就闯了进去。
徐清已经闻讯出来了,两个人在厅堂前面遇上了。
两个人同时停住脚步,视线不善的对视。
徐清皮笑肉不笑:“真是稀客,不知道是什么风,把南宁王爷这尊大神刮来了。”
厉以聿冷冷的盯着他,厉声道:“沈绮罗在哪里?”
徐清顿了一下。
不过他也是一只老狐狸,闻言虽然心里大惊,但是面皮却一点都没有动,保持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。
厉以聿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。
徐清后背也是冷汗涔涔,厉以聿的眼神像鹰一样在他的脸上搜索,但凡他有一丝异色,就会被厉以聿抓到。
好不容易才稳住表情,徐清踏了一步微微偏离他的视线,嘲讽道:“怎么,表妹嫁给了你,又从你的府里跳了井,王爷却问我人在哪里?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了?”
厉以聿还是盯着他:“她从府里跳了井不假,跳井之后,无论生死,我的人却始终找不到她,表哥不觉得有些蹊跷?”
徐清觉得,他喊的这声表哥才更蹊跷。
他道:“王爷这是不想找,还是找不到?跳了井的人,又不是跳了海,怎么会捞不到?还是王爷就想让她死,故意不捞?”差点说漏嘴,幸亏他机智的想起来,南宁王府这个井很特别,普通的水井都是有底的,要是顺着他的话说,就露馅了。
厉以聿眼神盯着他不放。